我的笔墨是那样无力

---记《沂蒙诗刊》首发仪式走入常山

文/孟繁华

五月溢彩，八百里沂蒙展开画卷

群峰叠翠，麦浪滔天

湛蓝天，是巨大的花盆

有鸟鸣指引

沿一线山路穿越

常山啊!你究竟多小

沂蒙腹地的一隅，地球的纳米

你究竟多大?

装下宇宙的心肠，能否装下?

到了。这些原始风貌的村落

这些尚未被战争摧毁的石墙草屋

在中国战史上起过怎样的作用?

陈列室 如处子般圣洁 静默

走进去，就拥有了波澜壮阔

看一串感性的数字吧

从抗日到解放战争

沂蒙妇女共做军鞋315万双

做军衣122万件，碾米面11716万斤

动员参军参战20万人，救护伤病员6万人

掩护革命同志9.4万人，瓦解敌方9.8万人……

这是5.5万沂蒙妇女捏起来的力量

这些带血的数字浇铸出丰功伟绩

如同沂蒙山区的那些山峰

有名字或没名字都叫沂蒙山

而她们，共同的称谓叫“红嫂”

陈列室的“红嫂”们:

从清末或民国走来

裹着的小脚坚韧有力

你们是一个时代不朽的花朵

黎明前 你们以肉身

挑起灯盏

用星火驱除漫长的黑暗 并以

燎原之势 唤醒沉睡的土地

高大娘、韩大娘、姚王氏、王换于、明德英、高五婶……

这些铜质的名字一但喊出

山河为之动容

如果将你们的故事一一铺开

山河也被覆盖

“火线桥” 那从不示人的小脚

在冰冷河水中站成两排稳稳的木桩

柔弱的肩膀扛起的

已不是自家的门板，而是

冲锋战士的必胜信念

一个聋哑女人，冲破封建礼教

掏出乳房 用乳汁救伤员

她心里呼唤的不仅仅是生命

还有胜利，和一个崭新国家的春天

为掩护同志，引开敌人

一双小脚从一座山跑到另一座山

当面对敌人的子弹穿透胸膛

含笑喊出的也是两个字:

胜利!

让哺育期的儿媳

把奶水给烈士遗孤喝，把细粮

给战时托儿所的孩子们吃

而自家的孩子先后夭折…

并说:烈士没了后代就断了根，家里孩子死了可以再生…

面对这250名

典型妇女的事迹

我的笔墨苍白无力

我的内心已装不起伟大

其实，从那时起，你们的誓言

就占领了座座山峰，变成不屈头颅:

“拆下自家的门板做担架

扒下房屋上的干草喂军马”

“最后一口粮当军粮，最后一块布做军装，最后一个儿子送战场…”

仰或山河也会铭记 从此

鸟儿返复鸣唱花朵

群山翠绿

沂河、汶河经流不息

八百里沂蒙 敞开红色情怀…

---2020.5.25日晨 草草

责任编辑：杨秀珍